2021年德国电影展即将在11月5日开启，《定制男友》作为开幕片将率先与大家见面。

  德国电影，弗里茨·朗、法斯宾德、赫尔佐格……好像都具有一种很“生猛”的气质。然而，《定制男友》却讲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：

  佩加蒙博物馆的人类学家阿尔玛为了获得研究资金，代表伦理委员会参与一场为期三个星期的研究——与为她量身定做的“梦中情人”机器人汤姆生活在一起，以测试人工智能有没有为人类提供情感需求的可能。

  人与机器、人和AI之间的关系，是在科幻电影中常常被呈现的主题。即便这部影片以科幻背景作为叙事的基底，完全抛弃了场景的前置，随处充斥着浪漫的光影与色调。

  《定制男友》中的汤姆，来自丹·史蒂文斯的演绎。这个在《理智与情感》《唐顿庄园》中充满魅力的英国演员在这部影片中刻画了一个非常不同的形象。

  他的英国口音，是因为算法判断阿尔玛应当认为“有一点陌生感的男人更着迷，不是本土的，但也不是东方的，只能是英国人”。当他用一种一本正经的口吻解释时，实际上将这个带有一点点怪异的机器人形象完全地呈现在观众面前。

  汤姆的程序设定在于通过失败对话的尝试，不断地校正算法。在阿尔玛和汤姆的相处之初，他常常微微地侧仰着头，嘴角带着一点微笑，眨两下眼睛，令人忍俊不禁。而阿尔玛也常常以带着眼角肌肉抽搐的沉默来回应。

  诸如酒吧里拉着阿尔玛进入舞池，突然跳起令人尴尬的伦巴舞，一觉醒来为她打扫好了房间并按颜色分类所有的书籍、桌上摆满了一大桌复杂的丰盛早餐，晚上在浴室点满蜡烛并洒上一地玫瑰花瓣……如汤姆所说，这些都是93%的德国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。

  一种显而易见的属于机器人的“木讷”和由于计算机系统而带来的“聪明”交织在汤姆的身上时，他令我们感到有点讨厌，但也有点可爱。

  在影片的后半部分，汤姆和阿尔玛躺在草坪上，他分享着他为他们的过去编造的故事，观众一定会觉得非常感动。

  影片中的阿尔玛，率领小组研究古巴比伦楔形文字。他们试图证明在文字诞生之初——尽管人们认为它们只为清单和行政文本服务——就使用了大量隐喻和抒情的手法。

  当研究员向汤姆介绍他们所做的工作时，汤姆评论到：“人类不是只靠面包活着。”

  那么人类靠什么活着呢？非常有意思的是，影片在此处以这些来自远古的、刻着字符的漂亮“石头”为譬喻，提出了两个问题：

  当我们想回溯历史时，我们从翻看文献、敲开化石；但是，当一切都变成数字，变成虚拟的东西，以后的人们将如何寻觅自身的来处？更甚的，如果机器也可成为“人”，那么究竟人何为“人”？

  当汤姆站在博物院的雕像群之中仰望时，他或许可使用终端进行计算，将各种信息录入到自己的信息库中，然而他终究无法和我们一样，通过视觉与身体“感受”人类历史的浩瀚。

  另一个问题也是《定制男友》的核心主题，隐喻、抒情，它们指向的是诗歌、艺术、情感，这些对于人类来说，其重要程度究竟如何？如果人工智能能够精准地实现渴望、满足渴求，说合适的话，做合适的事，这些由算法生成的程序，真的能替代人与人之间真正的感情吗？

  《定制男友》也和《她》一样，以一种细微的切口进入到对人类情感的终极讨论中。

  从这个角度上说，影片的某种诗性其实与后柏林学派的探索风格一致。这部看似轻松的作品与笔者十分喜爱的《温蒂妮》一样，都将社会性的议题包裹在个人的情感流变之中，将一种现实主义转变为真切的生命体验。

  导演玛丽亚· 施拉德最令人熟知的作品应当是她作为演员的《战火中的伊甸园》，而后她执导了讲述著名奥地利作家斯蒂芬·茨威格的流亡故事。可以说，一种文学性、知识分子气质和女性主义立场一直串联在她的作品中。

  在《定制男友》中，她为“阿尔玛”选择了一个与她自己的形象相似的演员玛伦·艾格特，最终她收获了今年柏林国际电影节的银熊奖最佳主角奖。

  她为这一个角色赋予了充分的复杂性：一开始，她把汤姆拒之千里之外，希望能一个人待着。而到最后，即便她决定提前终止测试，但她已然发现了自己已离不开他。

  她为他掖好被子、踮着脚轻声关门、做一顿早餐，或者在他离开的时候不自知地从阳台往下看，但还是在测试报告中写道“不应该同意类人形机器人充当人类伴侣”。

  随着剧情的深入，我们不难发现到这一个角色背后令人动容的故事。她坚持独立、自由，但对于亲密情感的抗拒，恰恰来源于没能到来的孩子和对孤独的父亲生活的恐惧。这些都来源与她的一种非常显然的女性特质。

  而影片最后，当阿尔玛与汤姆在丹麦相遇，那个小小的阿尔玛和小小的“汤姆”朋友合影的台球桌前，听她诉说过去的事时，我们似乎和也和她一起释然了。

  回到片中抛出的那个看似难以回答的问题：难道不正是那些满足不了的渴望和对幸福的永恒追求，才使我们成为了人吗？

  实际上，这部所谓的“科幻爱情喜剧”，其实恰恰在提出何以成为人类以及对人类未来的反思性问题。

  但其实，在我们爱情或是普通的人际关系中，有哪些是通过学习而进化的？又有哪些是真实的？哪些是虚假的？

  尽管今年新冠肺炎形势仍旧严峻，但电影人们依旧辛勤创作，不少新作克服重重困难问世。欧洲电影节也率先恢复线下放映，让“齐聚一堂看电影”重新成为可能。

  近两年，德国电影在世界各大节展依旧表现亮眼，德国电影展也旨在持续地为中国观众带来最新的德语新作，为身处两国的影迷和创作者搭建交流的平台。

  德国电影展期间，将展映多部类型多样，话题各异的德国影片。即将开票，还请朋友们重视官方信息，我们影院见！返回搜狐，查看更加多